善衡校友難忘書院家的感覺
到過善衡書院校園的,一定會對草地上的「家」字雕塑有印象,這個院徽以甲骨文「家」字作為主設計,呼應了善衡書院以家為核心,營造一種在家的感覺。四位來自不同年代的善衡校友:洪浚偉(13生物)、曾福祥(17工管)、梁翠盈(21生物醫學工程學)及陳敏瑩(22中醫學)不約而同認為在善衡的歲月,確實給他們家的感覺。
(左起)陳敏瑩、梁翠盈、洪浚偉及曾福祥在善衡書院草地上的「家」字雕塑前留影。
洪:洪浚偉 曾:曾福祥 梁:梁翠盈 陳:陳敏瑩
曾:不如講講大家何時入學?
洪:我是2010年入中大的,當年是三年制,也住了三年宿舍,如果是四年制的話可以多住一年。入學時善衡宿舍仍未建好,所以住的是國際生宿舍(ihouse),一個單位十二個人住,共用客廳,我們十二人相當要好,一起煮、一起食、一起看電視,雖然後來搬到善衡宿舍也很好,但最懷念反而是研究生宿舍的生活。
梁:我2016年入學,跟Pam(陳敏瑩)是O mate。O camp 時在火車站外面已有活動,還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,就有人叫我做數獨,然後我不懂怎樣做,就見到Pam問我是否懂得做⋯⋯就是這樣認識了,她是我第一個認識的善衡人。我斷斷續續住了四年宿舍,最自豪是連暑宿也住齊。
梁校友(中)第一個認識的善衡人是陳校友(左一)。
洪:我也是一樣,無間斷住了幾年。
梁:對!完全沒有離開過宿舍,雖然夏天要離開宿舍,因為我玩O camp,所以就沒有離開過。
曾:我就夾在你們幾位的中間,是2012年入學,當年十分特別,同一屆入面有齊DSE及A-Level的學生,學生人數相當多,所以氣氛很不錯,玩O camp時見到人山人海,感覺整個中大人很多。見到這麼多人一齊玩,所以入中大第一個感覺是很開心的。
入宿面試問外星人襲地球
陳:大家是否記得什麼人與你們面試?
梁:我記得是書院職員。
曾:對!有書院職員及學生代表。
梁:院長也有參與面試,其中一間房有他。
曾:這就是善衡特色的地方,要經過面試才可以住進來,之後只要做學生代表,就可以面試新生。
梁:面試前,會先了解面試會問什麼問題,然後做準備;其中一條是善衡如果有外星人侵襲要怎樣做。
曾:好像真的有這樣流傳,不過我覺得是假的,我做學生代表去面試新生時,根本毋須理會考生作答,女生樣貌好會有較高分數!我們也叮囑下屆學生代表這是標準之一,一定要這樣做!
梁:記得剛入來時是善衡十周年,認識了一位師兄叫北極熊,名字特別所以很記得,然後還有阿樂、軒少等幾位師兄,誰知year 3時認識到一些新生,自我介紹時不約而同叫北極熊、阿樂及軒少,這件事真的很離奇!
陳:你們見過宿舍最瘋狂的是什麼?
梁:應該是等升降機,一開門見到有幾位男生,以及一張打斜放在裡面的床褥,問他們打算做什麼,他們竟然答要將床褥搬去善草,那晚善草真的出現了一張床褥,應該是有人的床褥被鋪全被搬去草地,要自行拿回房。
曾:不只搬過床褥,試過宿舍成張床不見了。
梁:還聽過幫人退宿,將床、枱、櫃全數搬到公共空間,結果要在那裡睡一晚,因為實在太難還原。但搬床褥那次也很慘的,記得是高桌晚宴前搬的,晚宴期間下雨,結果整張床褥濕透。
洪:最瘋癲應該是住研究生宿舍時,與晨興合辦了「Mor間衡者」的鬼屋活動,去紅磡買了大量紙紮公仔及衣紙布置宿舍,超級恐怖。其他認真讀書的宿生不知就裡行過,問我們在做什麼,為何廁所入面會有死人公仔,後來好像跟我們也決裂了,哈哈!不過最後也有很多人來玩,善衡第一屆只得150人,最終也有百多人來玩,玩完一起出去食宵夜。
梁:入善衡後,即使只是坐升降機,也可以認識到新朋友。
陳:對善衡人總是會有印象,未必跟他傾談過,又或是從未混熟,但見到即時會想起,他就是善衡人。
曾:平時食飯會一代接一代,玩O camp就是大組約在一起食飯,但只會愈食愈少人,因為同組的變成其他組的組爸組媽,像細胞分裂開去,然後隔一段時間再聚回來,於是以此認識到不同屆別的善衡人,經常見面,怎樣也會認得出大家。
洪校友(左五)說善衡最大特色是書院所有人也彼此認識。
梁:當時我也有層聚,活動是一起執雪櫃,雪櫃如果不清理實在太骯髒,每次執拾也會找到奇怪東西,有次找到一條生了菇的蘿蔔,另外有次是一袋紫色的水,我也不知是什麼來的,有可能是蔬菜存放太久分解成水,最恐怖。
洪:談起雪櫃,想起共膳時總會將吃不完的食物放入雪櫃留待下次食用,最神奇的是會有人偷偷打開雪櫃,將餸菜拿走只留下白飯,第二日滿心歡喜想拿來吃時,只見到白飯。有人出過海報呼籲別人不要這樣做。
曾:我有試過jam(拿取)其他人的東西,我覺得我jam得很有禮貌的:話說有晚很想喝啤酒,見到雪櫃入面有,取走啤酒之後,我將現金放回原位。如果是真空包裝或是一罐罐的,我才夠膽量去jam,但餸菜怎會夠膽拿走。
洪:你們還有沒有使用善衡的Facebook group?
陳:有,我們仍然會用Facebook的。
洪:我覺得這個Facebook group很好,由第一屆同學開的,然後不斷加入新同學,過了很久仍會見到舊生在Facebook留言。
高桌晚宴難忘橙汁南瓜湯
曾:高桌晚宴後還會在Facebook group中即時討論,即使過了十多年,大家都有興趣繼續討論那些話題。
梁:每次高桌晚宴後也會有人貼文,標明high table即時討論區,然後就有人開始打食評,談及橙汁南瓜湯。高桌晚宴的菜單由水哥負責,南瓜湯外表看似正常,但飲下去是橙汁味道,於是群組出現的食評,全都覺得這個湯很奇怪,晚宴時水哥經過,我們就問他為何會有橙味,他就答要點fusion新意思,這是橙味忌廉南瓜湯,真的是加了橙汁,因此明白到高桌晚宴是水哥的實驗室,幸好甜品永遠也是好吃的。
曾:剛入學時很重視高桌晚宴的,year 1時覺得有點像電影《哈利波特》劇情,會穿得很正式,後來就愈來愈隨意。
梁:高桌晚宴是要登記的,而且計出席率,出席率不足的會不合格,但總有人那個星期才知道去不到⋯⋯
曾:於是就有同學替人拍卡。
與職員打成一片
梁:又或是有人很想去高桌晚宴,但又忘記登記,Facebook group就會變身交收學生證的地點,哈哈!不過在善衡生活除了認識很多同學,還認識了不少員工,而且彼此之間也會成為好朋友。有一次O camp聽過師兄講有關書院職員Emery的事跡,他們就會提起當年善衡宿舍還未建好,Emery就在逸夫書院外拿着咪呼籲「please join me」⋯⋯
洪:當年有個同學負責拍攝,就拍下了Emery試咪那一幕,由那時開始就不停笑他及扮他說「please join me」!善衡最開心就是這樣,你跟Emery等不同職員混熟,你甚至不覺得他們是書院職員,而是家中的成員,一齊玩一齊說笑,按他們的門鐘約出去跑步。
梁:最記得的是江哥,印象最深是他的一對襪⋯⋯
曾:花花襪!
梁:對!我在善衡見到他是這個形象,有次在九龍塘坐車時踫見他,也是同一個形象,很易認出來。
曾:還有接待處的Lily姐,直到今時今日仍喚我做BB,就連我媽媽也不叫我BB,到現時也無法了解為何她叫我BB,不過很開心。
洪:最重要是想做什麼也可以,跟書院商討時他們也容讓我們去做,其他書院未必會有此自由度。我們甚至試過成立「膠soc」,約好一班人一起去做膠事,例如全部人去到超市試食,每個攤位也試勻,最後還要跟工作人員合照;又試過計劃行完香港所有博物館等等,其他書院未必會讓你做,但在善衡卻找到人會這樣做。
這個家全賴院長Master Sun
陳:善衡「家」的感覺實際上涵蓋很多人,包括同學、職員及院長,善衡的職員是很支持你的,為學生着想,最令我體會到「家」的感覺,是沒想過會認識到Master Sun(編按:善衡書院創院院長辛世文教授),還可以如此熟絡,定期獲邀去院長家中食飯,他會記得你的名字,這件事很瘋狂。
曾校友(前排左一)與陳校友(右二)及一眾同學與Master Sun(右三)合照。
梁:我入善衡後與Master Sun本身沒有太多交流,是十周年時在陳震夏館與其他同學練習樂器表演時,Master Sun走過見到,老鬼們跟他就很熟,但我新入學未認識他,就走過來摸我的頭,跟我說:「乖女,努力!」,緣份自此展開。後來他真的記得我的名字,即使如今Master Sun已退休,回來校園時還記得我的名字,以及提到我做過什麼,真的很厲害!
陳:他太太做的曲奇味道很好,很掛念曲奇餅的味道。
洪:Master Sun是我選擇善衡最大的原因,因為我讀生物,少年讀書時不論任何一本書介紹著名教授時,一定會提到辛世文教授,揀書院時見到院長的樣子,為何會這麼熟口熟面,才發現真的是他,慕名而來選擇了善衡。起初覺得正如學校校長的角色,應該是高高在上的,院長應該不會跟自己有什麼交流,但Master Sun竟然會跟你一起吃飯,書院足球比賽也會到場支持我們。我覺得善衡發展得那麼好,Master Sun親民是一大主因,感覺就像是爸爸,見到院長對我們很好,就想做更多事情去回饋書院。
梁:有位同學辦年宵,Master Sun在Facebook私訊我,說想找那位同學,但叫我不要跟他說,是很有愛的院長。話說,你有否跟Master Sun說,你是為了他入善衡的?
洪:有啊!時常會說。他最近回港本來也想約他,但他實在太忙,所以老鬼們決定直接飛去夏威夷找他。
曾:他退休後好像也很忙。
洪:他說要種不同種類的蘑菇,我說夏威夷有火山泥土,可能會特別一點。
曾:我們說了書院的好事,也有不好的事情,就是升降機永遠要等很久!
梁:你指的是那個宿舍?
曾:何添堂!
洪:對!特別高桌晚宴的時候更慢一點。有人會行樓梯至1樓,再由1樓坐升降機走。你以為自己在LG2排隊頭,一定可以入到,結果發現升降機門一打開是滿的。
陳:我的方法是按向上掣,坐升降機上至頂樓,再向下離開。
曾:為何你們沒有想過靠自己努力去行樓梯呢?
洪:沒有,更因這個原因,我第一年本來是住何添堂,發現每次等升降機用那麼多時間,還要時常故障,要行14層樓回宿舍,第二年就轉到利國偉堂。
梁:你們這樣做就不對,我跟Pam四年也是何添堂的,我還要總是住在11樓。試過無數次高桌晚宴完畢,行樓梯上11樓,或者在地下流連一會,待人潮散去才回房。
曾:因此時常會有奇怪想法,會否多建一座升降機。
與同房的生活點滴
梁:同房宿友始終由自己選擇,不過year 1時沒有認識的人選入善衡,雖然認識了Pam,但她跟中學同學同房,我在演講室大嗌:「有人還未找到同房嗎?」
曾:這個決定很有重量,可能會對足四年。
梁:中途可以轉的,不過結果我也跟同房一直住了這麼多年,我跟她不會熟絡到每日交流心事,有時回到宿舍,她已經睡着了,但相處算是很融洽,最近我們還一起去看演唱會,保持聯絡。
曾:我曾經有兩個同房,原因是我去了外國交流及延遲畢業,第一個同房一齊住了兩年半,接近畢業時換了另一個同房,因為臨近畢業很多離愁別緒,對前途像是很迷惘,於是覺得酒精可以解決問題!同房時常去超市,將最便宜的紅酒、白酒買回來,學期完結發現總數有多達5、60個紅酒樽,還將酒樽排列在善草外拍照,誰知影完相Master Sun經過見到!
曾校友(右)與同房一次過將房間內所有酒樽,搬到善草拍照記錄一下。
陳:我跟中學同學同房,四年也一起住,她讀建築,時常夜歸甚至不歸,所以有時也要獨守空房。
洪:我的同房也是中學同學,是他啟發我入善衡的,他說所有舊書院已有很多歷史,倒不如選新書院,由我們來創造歷史!當時國際生宿舍可以選三個人一房的,同房是O camp另一個大組長,後期我轉了另一位宿友,我們四個人直到今時今日仍是超級友好,會一起去旅行。我year 2轉了同房的原因,是由於year 1時兩位同房都是極之整齊的人,我就偏向較為混亂,於是升year 2時就提議既然你們兩個偏好整齊,不如你們住一間房,我找一位喜愛混亂的人同房,最終真的讓我找到。他很有趣的,永遠是我上床他也未睡,總是在晚上打機,我總是被他的鬧鐘嘈醒,但我起身他也未睡醒。
梁:我也是這樣,每次返房她早已熄燈上床,時常怕吵醒她,多謝同房多年來對我如此忍讓。
陳:記得你與同房曾經一起剪頭髮!
曾:對!畢業後我跟他在善衡工作了一段時間,剛出來工作想慳錢,從淘寶購了一把剷髮剪,到YouTube看了十分鐘教學視頻,就用剷髮剪幫同房剪,剷走側邊及後面的頭髮,再任意在頭頂修剪,剪完後Master Sun見到呆了一下,心想為何會有人在這裡剪頭髮,他就拿了三張善衡飯堂的$25飯券叫我們吃得豪華一點!
文化晚宴叉燒是必食
陳:講起食物,我們每年會投票選出共膳最喜愛及最不喜愛的食物。
梁:有同學負責這件事的,最高票數的不喜愛食物,下年就不會出現。
曾:就算沒有這個步驟,我們跟飯堂經理水哥也很熟,可以直接跟他說,例如芋頭雞,味道又鹹又甜⋯⋯
陳:簡直令人食慾不振。
洪:其實覺得善衡飯堂算不錯,因為year 1時還未有善衡飯堂,於是共膳的地點是Franklin,吃完一年習慣了共膳是這種味道,來到善衡發現食物質素可以這麼好,甚至想帶走第二日再吃,這個回憶是難忘的。
陳:有一年甜品有士多啤梨,晚宴時說想吃很多士多啤梨,不知是職員還是經理聽到,結果上菜時,我的甜品就是大量士多啤梨!
曾:他們很好的,你有什麼要求,跟他們說後也會盡量滿足你的。
陳:高桌晚宴都是一碟主菜加一碗湯,但見過有些同學很餓,就會有很多空碟出現。不過重點是晚宴前的麵包,很快就沒有了,非常搶手!
曾:一般來說,飯堂做的也很好,不過有一樣事情他們很堅持:有一年小棠菜成為了「sem菜」,即是整個學期吃同一種菜,雖然烹調得不錯,但實在是吃得太多,之後我戒了吃小棠菜。
陳:每個月有一次文化晚宴(Cultural Dining),每次有不同主題,例如有同學剛由敦煌回來,晚宴中就會有「敦煌菜式」,但無論是敦煌菜、以色列菜、蒙古菜、沖繩菜⋯⋯總是有叉燒出現!
曾:可能Master Sun喜歡食叉燒!要給大家分享。
梁:文化晚宴整體上也是很好吃的,有年是食刈包,包中放滿肉碎十分好吃。
曾:有次文化晚宴用上了本地食材,還請講者解構本地雞場及魚場的發展,令我們知道原來香港還有大型雞場,供應量有多少,叮囑學生不要忘記香港還有這些資源,是相當特別的一餐。
四位校友回到宿舍房間懷緬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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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問原文:《中大校友》季刊第一百一十三期.中大校友事務處 20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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